第6章：何罪之有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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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贖罪？”
高後重覆，不可思議。
“何罪之有？”
戰爭就是戰爭，歷史就是歷史，生死決鬥，講究的就是你死我活，哪裏來的罪，又何罪之有？
“怎麽會沒有？忠義兩難全，我選擇了忠所以放棄了義，難道不應該贖罪嗎？”
義，為俠之根本，無義則無俠，無俠則不為士，無士則無諾，無諾則不得以立命於天地！
“我作為一個藩王，掌管一個國家，但是我卻是一個無義之人，難道我不用贖罪嗎？”
“我對不起長悠，是我的失誤讓他這輩子受病痛折磨，我對不起秦嫃嫃，是我的忠心讓她失去父母，為了長悠，我願意自請削藩，為了秦嫃嫃，我願意讓出我的兒子！”
寧任說道，望著秦小姐。
“秦小姐，你那日問我的問題，我想我現在可以回答你。”
秦小姐擡眸望過去，寧任的臉上平靜無波，就算眼底深處也沒有任何驚濤駭浪。
她知道，他是徹底想通了，明白世事輪回的道理，又或者用他的話說，人生八苦的真意。
人生八苦，不為苦。
“秦小姐，你那天問我，是不是後悔碰見過她，我是不後悔的，我想她，也是不後悔的。”
秦小姐默然，低下頭，雙手緊握。
寧任還在繼續往下說。
“是我對不起她，只是我已經沒有機會去道歉去懺悔，只好將我的兒子讓給你，他將不是我的兒子，只是你的寧長悠，以後的日子你們將如何去過，也和我無關。”
他說道，滿座嘩然。
寧長悠不可思議的擡起頭，眼裏不是驚恐而是震驚。
其實就在剛才，寧任來之前，他在心裏對此也有所感悟。
連顧長卿都可以為了追求自己認為對的事情，和顧家斷絕關系，為什麽他這個當事人卻不能呢？
難道他放不下他如今的地位如今的權勢背景嗎？
當然不是！
就算萬裏河山，都不如心上一人難得！
就算權傾一世，都不如本心歡笑醉人！
但是他沒想到，竟然是他父親率先提出這一點。
“寧任，你在說什麽？”
高後怒目而視。
就算趙國在寧任死後將被除國，那也不代表寧任需要和寧長悠斷絕父子關系！這樣的事情，若是傳出去，旁人將如何想她？
會認為是她想趕盡殺絕，就算寧任答應除國，也不願意放過他們。
“高後，您很清楚我在說什麽！”
寧任毫不猶豫的回答，視線至始至終都看著秦小姐，就連寧長悠都沒看過一眼。
“秦小姐之前提出的削藩，不就是最終為了除國麽？除國最好的辦法，不就是如我如今要做的這樣，斷絕後代麽？那我現在做的，你可滿意？可否以此，換你一個松口，放他們離去？”
高後啞然，楞在當場。
寧長悠覺得胸口一緊，身子就要往後仰。
明明知道生離死別難以避免，但是當一切照著自己安排一步一步臨近的時候，卻是依舊承受不下來。
秦小姐坐在他身側，見狀連忙將人扶著靠在身上，從懷中掏出一枚金針，對著他的手心刺下去。
身後的阿懶連忙掏出瓷瓶遞過來，寧長悠由著順了幾口氣，逐漸緩了過來。
大殿裏的氣憤由此被打斷，再繼續的時候總覺得有些詭異。
秦小姐請顧長卿先陪著寧長悠離開，意志清醒過來的寧長悠卻死活不肯放開秦小姐的手。
“那好，你在這，我有話要跟你父親說，等說完了，我們就走。”
秦小姐說道，寧長悠吃力的點頭，擔心的看著她。
與其說有話要說給寧任聽，不如說有話要借著這個機會，說給高後聽。
秦小姐往前一步，站到高後和秦小姐之間，保證兩個人都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，卻又彼此分不出區別。
她和兩人是平等的，雖然兩人如今的身份都要高於他很多，但是三人的身份，其實是平等的。
當年三人曾站在一個起點，朝著不同的方向前進，她和他們選擇了不同的路，有了不同的結局，但是如今世事輪回，再回頭去看的時候，她和他們還是平等的。
起點是相同的，奔著的終點不一樣。但是人死如燈滅，當人死以後，不管你是王侯將相還是草莽匹夫，其實到最後都是平等的。
“趙王爺，”她說道，擡手施禮，“長悠依然是你的兒子。”
這是結論。
“只是如今他願意陪著我遠赴邊疆，並不代表你和他之間不能有父子關系。”
這是理由。
“顧將軍，”她又對顧鳴施禮，“長卿此生也是你的兒子，就算滿城風雨也不會改變。”
這是反對。
“只不過就如當初你放下他，遠赴邊疆十二載一樣，他現在也不過是在重覆年輕時候你做過的事，那就是遵循自己的內心做事。”
這是證據。
“所以你們兩人，都不會因為我而失去自己的兒子。”
這是結論。
說罷，她不等顧鳴和寧任兩人反駁，轉身面對高後，再次開口。
“高後，我們再來做次買賣吧，上次的買賣你不算吃虧，贏了民心，除了大患，現在，我們再來一次，這次，我會讓你賺的更多。”
她說道，擡手從袖中抽出一本書，遞給高後身邊的隨侍。
“這是什麽，高後一看便知。”
高後皺眉，一動不動，隨侍接到訊號，連忙接過書遞給高後。
“醫書？”
“是，醫書。高後請看我折了角的那一頁。”
高後依言，定眼一看，臉色大變。
“秦嫃嫃你！”
秦小姐笑了一下，扭頭看了一眼端坐的寧任。寧任在聽說醫書兩個字的時候就神色大變，現在已經臉色灰白如紙，眼睛暗淡無光。
“所以，我能用這本醫書，買一個自由嗎？”
高後如同全身力氣被抽空一般，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小姐。
不管她怎麽否定，再用成王敗寇的理論為自己這一生的所作所為開脫，有些事依然是這輩子後悔做過的事，比如嫁給了高皇帝，又比如殺了一些原本可以不殺的人，但是最後悔的，只有一件，那就是牽連了一個不該被牽連的人，寧長悠。
“寧任，我……”
高後失言，咬住舌頭，再看秦小姐，秦小姐神色平靜，似乎根本看不懂眼前的一切。
但是又如何會看不懂？若是看不懂，又怎麽會說出這句話！
用這本醫書，買一個自由！
“高後，往事不可追，誰都不想再提，已經發生的事情，就算再追悔也是沒有用的。這是你剛才教我的，確實很對，所以如今我要將這兩句話還給你。”
秦小姐說道，開口將醫書中的內容一字不落的往外背，高後大驚失色，一掌拍在案幾上。
“住口！”
秦小姐收聲，定定的望著高後，寧任在一旁顏色煞白，卻依然咬緊牙關一言不發。
高後深呼吸了一會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當年她做這件事的時候其實留下不少手腳，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，幾乎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，為什麽會留下這一樣？還是最致命的一樣！
醫書！
當年她還在豐城，通過寧任認識了陸青，兩人相交為友，雖然說不上交心好友，卻也偶爾會在一起湊趣說話。
她記得那一日，她去找陸青的時候，陸青正好在見客，她無聊翻著一本書，結果似乎像是命運的安排，她正好看的就是這本醫書，正好是這一頁藥方。
所謂醫書，自然是上面寫的是如何治病如何救人，寫滿各種癥狀處理方式，以及各類藥方，但是這本書例外。
它上面記載的雖然是各類藥方，每一個藥方都能治病，卻是在治病的同時害人，它治病，卻是以透支患者生命為代價，雖然能起死回生，卻又讓患者用一生病痛作為代價，就算延口殘喘活著，也不能和普通人一樣生活，只能看著自己越來越虛弱，逐漸死去。
她當時對這本書著了迷，鬼使神差的將書藏起來帶了回去，回去以後她努力將書中所寫的藥方默記下來，接著一把火燒了個幹幹凈凈。
後來她曾問過陸青，陸青說那書她也是機緣巧合得到的，並沒有在意書不見了，她的心才算放下來。
再後來……
她不想再回憶過去，逼著自己從回憶中拔出來，望著秦小姐。
秦小姐在被呵止以後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，如今見她那麽快回過神，眼底竟然閃過一絲可惜。
“你……你這本書從哪裏來的？”
她很快調整好情緒，率先發難。
秦小姐微微一笑。
這本書，是她默寫下來的。她過目不忘，所有見過的內容就算過了多年也能記得一清二楚。
當時寧長悠還小，出生以後身體就不好，寧任為此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醫書，她因為懂醫書也幫著看了不少。那一日她就是為這件事去和寧任商議，回來以後就發現醫書不見了。
當時她沒往心裏去，誰知道多年以後竟然變成現在這樣。
如今的高後，曾經的周英，寧任的親嫂嫂，竟然明知道是毒的情況下，餵自己的親侄子吃下去！
“這本書我是怎麽知道的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知道，而且我知道有什麽用。”
秦小姐掃視一圈周圍，偌大的宮殿裏有不少人，寧長悠、顧長卿、蘇璟，又或者是一臉莫名其妙的顧鳴。
她對顧鳴的印象並不多，以前從未接觸過。
顧鳴是守將，守城是好手，攻城卻不行，所以一般來說接觸不到。
“顧將軍，不好意思。”
她說道，轉而看著高後，示意她清場，要不然接下來說出來的話，旁人聽去以後明白了什麽，可就不是她的錯了。
“你們先下去。”
高後說道，尤其看著寧長悠。
“長悠，你也先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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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後重覆，不可思議。
“何罪之有？”
戰爭就是戰爭，歷史就是歷史，生死決鬥，講究的就是你死我活，哪裏來的罪，又何罪之有？
“怎麽會沒有？忠義兩難全，我選擇了忠所以放棄了義，難道不應該贖罪嗎？”
義，為俠之根本，無義則無俠，無俠則不為士，無士則無諾，無諾則不得以立命於天地！
“我作為一個藩王，掌管一個國家，但是我卻是一個無義之人，難道我不用贖罪嗎？”
“我對不起長悠，是我的失誤讓他這輩子受病痛折磨，我對不起秦嫃嫃，是我的忠心讓她失去父母，為了長悠，我願意自請削藩，為了秦嫃嫃，我願意讓出我的兒子！”
寧任說道，望著秦小姐。
“秦小姐，你那日問我的問題，我想我現在可以回答你。”
秦小姐擡眸望過去，寧任的臉上平靜無波，就算眼底深處也沒有任何驚濤駭浪。
她知道，他是徹底想通了，明白世事輪回的道理，又或者用他的話說，人生八苦的真意。
人生八苦，不為苦。
“秦小姐，你那天問我，是不是後悔碰見過她，我是不後悔的，我想她，也是不後悔的。”
秦小姐默然，低下頭，雙手緊握。
寧任還在繼續往下說。
“是我對不起她，只是我已經沒有機會去道歉去懺悔，只好將我的兒子讓給你，他將不是我的兒子，只是你的寧長悠，以後的日子你們將如何去過，也和我無關。”
他說道，滿座嘩然。
寧長悠不可思議的擡起頭，眼裏不是驚恐而是震驚。
其實就在剛才，寧任來之前，他在心裏對此也有所感悟。
連顧長卿都可以為了追求自己認為對的事情，和顧家斷絕關系，為什麽他這個當事人卻不能呢？
難道他放不下他如今的地位如今的權勢背景嗎？
當然不是！
就算萬裏河山，都不如心上一人難得！
就算權傾一世，都不如本心歡笑醉人！
但是他沒想到，竟然是他父親率先提出這一點。
“寧任，你在說什麽？”
高後怒目而視。
就算趙國在寧任死後將被除國，那也不代表寧任需要和寧長悠斷絕父子關系！這樣的事情，若是傳出去，旁人將如何想她？
會認為是她想趕盡殺絕，就算寧任答應除國，也不願意放過他們。
“高後，您很清楚我在說什麽！”
寧任毫不猶豫的回答，視線至始至終都看著秦小姐，就連寧長悠都沒看過一眼。
“秦小姐之前提出的削藩，不就是最終為了除國麽？除國最好的辦法，不就是如我如今要做的這樣，斷絕後代麽？那我現在做的，你可滿意？可否以此，換你一個松口，放他們離去？”
高後啞然，楞在當場。
寧長悠覺得胸口一緊，身子就要往後仰。
明明知道生離死別難以避免，但是當一切照著自己安排一步一步臨近的時候，卻是依舊承受不下來。
秦小姐坐在他身側，見狀連忙將人扶著靠在身上，從懷中掏出一枚金針，對著他的手心刺下去。
身後的阿懶連忙掏出瓷瓶遞過來，寧長悠由著順了幾口氣，逐漸緩了過來。
大殿裏的氣憤由此被打斷，再繼續的時候總覺得有些詭異。
秦小姐請顧長卿先陪著寧長悠離開，意志清醒過來的寧長悠卻死活不肯放開秦小姐的手。
“那好，你在這，我有話要跟你父親說，等說完了，我們就走。”
秦小姐說道，寧長悠吃力的點頭，擔心的看著她。
與其說有話要說給寧任聽，不如說有話要借著這個機會，說給高後聽。
秦小姐往前一步，站到高後和秦小姐之間，保證兩個人都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，卻又彼此分不出區別。
她和兩人是平等的，雖然兩人如今的身份都要高於他很多，但是三人的身份，其實是平等的。
當年三人曾站在一個起點，朝著不同的方向前進，她和他們選擇了不同的路，有了不同的結局，但是如今世事輪回，再回頭去看的時候，她和他們還是平等的。
起點是相同的，奔著的終點不一樣。但是人死如燈滅，當人死以後，不管你是王侯將相還是草莽匹夫，其實到最後都是平等的。
“趙王爺，”她說道，擡手施禮，“長悠依然是你的兒子。”
這是結論。
“只是如今他願意陪著我遠赴邊疆，並不代表你和他之間不能有父子關系。”
這是理由。
“顧將軍，”她又對顧鳴施禮，“長卿此生也是你的兒子，就算滿城風雨也不會改變。”
這是反對。
“只不過就如當初你放下他，遠赴邊疆十二載一樣，他現在也不過是在重覆年輕時候你做過的事，那就是遵循自己的內心做事。”
這是證據。
“所以你們兩人，都不會因為我而失去自己的兒子。”
這是結論。
說罷，她不等顧鳴和寧任兩人反駁，轉身面對高後，再次開口。
“高後，我們再來做次買賣吧，上次的買賣你不算吃虧，贏了民心，除了大患，現在，我們再來一次，這次，我會讓你賺的更多。”
她說道，擡手從袖中抽出一本書，遞給高後身邊的隨侍。
“這是什麽，高後一看便知。”
高後皺眉，一動不動，隨侍接到訊號，連忙接過書遞給高後。
“醫書？”
“是，醫書。高後請看我折了角的那一頁。”
高後依言，定眼一看，臉色大變。
“秦嫃嫃你！”
秦小姐笑了一下，扭頭看了一眼端坐的寧任。寧任在聽說醫書兩個字的時候就神色大變，現在已經臉色灰白如紙，眼睛暗淡無光。
“所以，我能用這本醫書，買一個自由嗎？”
高後如同全身力氣被抽空一般，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小姐。
不管她怎麽否定，再用成王敗寇的理論為自己這一生的所作所為開脫，有些事依然是這輩子後悔做過的事，比如嫁給了高皇帝，又比如殺了一些原本可以不殺的人，但是最後悔的，只有一件，那就是牽連了一個不該被牽連的人，寧長悠。
“寧任，我……”
高後失言，咬住舌頭，再看秦小姐，秦小姐神色平靜，似乎根本看不懂眼前的一切。
但是又如何會看不懂？若是看不懂，又怎麽會說出這句話！
用這本醫書，買一個自由！
“高後，往事不可追，誰都不想再提，已經發生的事情，就算再追悔也是沒有用的。這是你剛才教我的，確實很對，所以如今我要將這兩句話還給你。”
秦小姐說道，開口將醫書中的內容一字不落的往外背，高後大驚失色，一掌拍在案幾上。
“住口！”
秦小姐收聲，定定的望著高後，寧任在一旁顏色煞白，卻依然咬緊牙關一言不發。
高後深呼吸了一會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當年她做這件事的時候其實留下不少手腳，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，幾乎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，為什麽會留下這一樣？還是最致命的一樣！
醫書！
當年她還在豐城，通過寧任認識了陸青，兩人相交為友，雖然說不上交心好友，卻也偶爾會在一起湊趣說話。
她記得那一日，她去找陸青的時候，陸青正好在見客，她無聊翻著一本書，結果似乎像是命運的安排，她正好看的就是這本醫書，正好是這一頁藥方。
所謂醫書，自然是上面寫的是如何治病如何救人，寫滿各種癥狀處理方式，以及各類藥方，但是這本書例外。
它上面記載的雖然是各類藥方，每一個藥方都能治病，卻是在治病的同時害人，它治病，卻是以透支患者生命為代價，雖然能起死回生，卻又讓患者用一生病痛作為代價，就算延口殘喘活著，也不能和普通人一樣生活，只能看著自己越來越虛弱，逐漸死去。
她當時對這本書著了迷，鬼使神差的將書藏起來帶了回去，回去以後她努力將書中所寫的藥方默記下來，接著一把火燒了個幹幹凈凈。
後來她曾問過陸青，陸青說那書她也是機緣巧合得到的，並沒有在意書不見了，她的心才算放下來。
再後來……
她不想再回憶過去，逼著自己從回憶中拔出來，望著秦小姐。
秦小姐在被呵止以後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，如今見她那麽快回過神，眼底竟然閃過一絲可惜。
“你……你這本書從哪裏來的？”
她很快調整好情緒，率先發難。
秦小姐微微一笑。
這本書，是她默寫下來的。她過目不忘，所有見過的內容就算過了多年也能記得一清二楚。
當時寧長悠還小，出生以後身體就不好，寧任為此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醫書，她因為懂醫書也幫著看了不少。那一日她就是為這件事去和寧任商議，回來以後就發現醫書不見了。
當時她沒往心裏去，誰知道多年以後竟然變成現在這樣。
如今的高後，曾經的周英，寧任的親嫂嫂，竟然明知道是毒的情況下，餵自己的親侄子吃下去！
“這本書我是怎麽知道的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知道，而且我知道有什麽用。”
秦小姐掃視一圈周圍，偌大的宮殿裏有不少人，寧長悠、顧長卿、蘇璟，又或者是一臉莫名其妙的顧鳴。
她對顧鳴的印象並不多，以前從未接觸過。
顧鳴是守將，守城是好手，攻城卻不行，所以一般來說接觸不到。
“顧將軍，不好意思。”
她說道，轉而看著高後，示意她清場，要不然接下來說出來的話，旁人聽去以後明白了什麽，可就不是她的錯了。
“你們先下去。”
高後說道，尤其看著寧長悠。
“長悠，你也先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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